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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12月20日 星期三

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--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

臉譜、蟒袍、帽翅、翎子、水袖、長鬍子、厚底靴、蘭花手,
和著生旦淨末的唱念做打,在台上表演著超脫現實的戲。
中國戲曲---群眾性極大的藝術,愛憎是非思想情感熔於戲裡,大紅大綠的臉譜搭著百轉的唱腔,娛樂性高且通俗的戲曲廣受平民喜愛。

  〈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〉,以〈借東風〉一句唱詞,寫與梅蘭芳齊名的馬連良;
〈人生不朽是文章〉,懷想戲劇家張庚。兩篇筆觸雖輕,卻難擋如山般地感慨。寫的是人,但也寫進了一段斑斑歷史,有《往事並不如煙》之風。

  馬連良,著名京劇大師,表演入微且唯美,被稱為京劇四大鬚生之一。但後半生,卻因文革賠掉了藝術生命,文革是革除舊文化,戲曲又怎逃得過革命的命運呢。「東晉亡也再難尋個右軍,西施去也絕不見甚佳人。」藝術被政治收拾得乾乾淨淨。藝人們優雅地萎落,帶著悲愴、軟弱的殉道姿態,離開了舞台。

  讀完了這篇文,放下書,喉間酸苦哽咽。領導藝術的往往只是少數精英,群眾只擁有破壞力。在那思想窄化的時代,真正懂藝術卻不能作主,只能在一片現代化的聲浪,勉強地吊吊嗓子,「花花草草由人戀,生生死死隨人願,酸酸楚楚無人怨」的自由日子也僅留在戲裡。現在的社會裡,又有誰真真正正地聽過戲曲,一把桃花扇,揚不起吹動時代的風。

  "冥冥之中,我彷彿聽到了老宅深院裡的綢衣窸窣聲,走在地板上的拖鞋踢踏聲,透過綠色窗幃飄散出的煙香,還有那「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」的歌詠。其實,「永遠」二字乃是一種虛幻罷了,世間「永遠」的事情並不多。昔日的飛紅流翠、絲裘革羽都已遠逝。而真正的歌唱,在板盡處依然繚繞。大音希聲,大象無形。

「杜宇夜半猶啼血,不信東風喚不回。」我雖啼血,卻深知那東風,是再也喚不回的。"

---摘自「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:父親與馬連良」

若問今後有什麼想學的事?

我答:「練練毛筆,好好看看牡丹亭。」

書裡後半部詳細介紹了戲曲的演變,

  春秋時的優孟衣冠,(優,統稱樂人),雖算不上是真正的戲劇,但一段扮演人物,且有情節的表演,孕含著戲劇成份。

  漢代時的百戲(又稱散樂),民間歌舞、雜技、武術、魔術的總稱。又有角抵戲,兩人角力的技藝表演來表現生活故事。

  唐代歌舞戲,《蘭陵王》、《撥頭》、《踏搖娘》各有簡短卻完整的故事,開始有戲劇規定的雛型。

  進展到了宋代的南戲,戲劇已成熟了,有生、旦、淨、末、丑五個主要角色。

  而元、明、清是戲劇史上的三段黃金歲月,元代的戲劇叫元雜劇,劇本大多由「四折一楔」構成,四折,四個情節的段落,講究起承轉合;楔子,篇幅短小,常放在第一折之前,類似序幕。

  代表作有關漢卿的《竇娥寃》—「地也,你不分好歹何為地,天也,你錯勘賢愚枉做天。」將一腔悲憫情懷,傾灑在被辱的女性身上;王實甫的《西廂記》—戲劇與抒情的結合,才子佳人式的一見鍾情,團圓大結局也體現了中國人追求理想的文化。另外還有元末南戲的四大傳奇”荊、劉、拜、殺”。

  明代戲劇之主流---傳奇,開始流行演折子戲,折子戲是指摘選出來的曲目,劇中相對獨立的片斷,但這些片斷裡唱做俱佳、場面精采,在熟悉劇情後,可盡情欣賞折子戲的表演技藝。如《牡丹亭》中的「遊園」、「驚夢」等。

代表作有湯顯祖的《牡丹亭》,帶有幻想性質,反映出勇敢而自主地追求人性自由的女性。

  明清傳奇壓卷之作:《長生殿》、《桃花扇》。洪昇的《長生殿》取材自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戀愛故事,對李楊讚揚有之,針砭亦有之。孔尚任的《桃花扇》,以侯方域、李香君的定情物--桃花扇,記錄男女主角的沉浮命運,作者把高尚的人格給予身為妓女的李香君,把孱弱靈魂賦予享有盛名的才子,扇破人離。借藝人之口,抒發了對末世的無奈。

  雖說高中國文課有介紹戲曲,但只讀過《竇娥冤》腳本,其他只淺淺論述戲曲演變、形式和知名戲曲,略顯單薄,應付聯考讀讀罷了,未引起我的興趣。看完了《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》,對戲曲的藝術性描寫深刻,作者章貽和的文筆功力更令人驚豔,她的故事說得動人,讀來不覺吃力,放下書卻不自主地嘆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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